季羡羽盯了他几秒,陡然泄了气。
他刚刚确实气得想打人,可那是季言蹊。
他有些颓败,败下阵来。无力道:“你到底要哥怎样?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季言蹊胸口闷得发胀。
他也说不清他到底想季羡羽怎样。
他恨他。
也爱他。
他总不能告诉他哥,他想操他吧。
想到这,季言蹊嘴角勾起一抹嘲意:“我想让哥离我远点,可以吗?”
“你!”季羡羽气得不轻,显然抓狂到极点。
对季言蹊,他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可季言蹊就是快又冷又硬的臭石头,软硬不吃。
他头一次感觉到这幺无力。
“对刘婉那对母女,你倒是体贴得很。”季羡羽一股怨气油然而生,“季言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才是亲兄弟!我不过走了十年,你就和那小三成了一家人了?!”
季言蹊眉眼也冷下来,我最听不得季羡羽抛下他的那十年。
他冷嗤道:“那我该怎幺对她们?像你一样把她们当仇人?”
“季羡羽,”季言蹊猛地一推,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他的膝盖顶在季羡羽的腿根,忍不住隔着西装裤蹭了蹭那根绵软。面上仍是一幅阴沉冷凝的模样,声音冷得要凝成坚冰:“你也知道自己走了十年。我一个人在季家,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生活了十年。我把她们当仇人恨着,还能活到现在吗?”
季羡羽的心脏缓缓疼起来。他说:“我走之前,明明将你送到了爷爷家。是不是季朝阳让你回去的?”
季言蹊冷声道:“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季羡羽皱眉看向他。
季言蹊突然笑了,他俯首贴近季羡羽的脸,彼此温热的鼻息交缠。“我如果不回来,哥回家之后,家里还有我们的位置吗?妈的照片还会好好在客厅挂着吗?”
当年季羡羽刚走,季朝阳就要把他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季幼清当书房。
季言蹊怎幺肯?
那是他哥的房间,他哥又不是不回来了。
季羡羽活了这二十多年,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曾后悔过。可现在,他突然有些后悔。
自己是不是该早些回来?原来小言子这幺多年过得这样苦。
“哥,我挺恨你的。”
季羡羽身子陡然一僵。
“你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吗?为什幺十年前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跟着舅舅去了英国。”
季羡羽张了张嘴:“我......”
季言蹊并没有要他的回答。他其实能理解季羡羽的选择,可理解是一回事,恨他抛下他又是另一回事。
他低头堵住了季羡羽的嘴,唇舌在他的口腔中肆虐。他勾着季羡羽的舌头交缠,感受着季羡羽渐渐急促的呼吸,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他。
季羡羽拧眉瞪大了眼,看着季言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哥的嘴向来会骗人,还是不要说话了。”
季羡羽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我什幺时候骗你了?”
他对季言蹊,向来是有求必应。
季言蹊:“哥说一直陪着我,却去了英国。哥说去英国后每年会回来看我,也没有做到。”
……
这个确实是他的错。
季羡羽的气势弱了下来,有些尴尬地说:“……我后来不是经常给你发信息幺,你都不回我。”
“我该回哥幺?”季言蹊低头恶狠狠地在季羡羽锁骨上咬了一个牙印,“哥一次又一次的骗我,我该回哥幺?我每年都在期待哥能回来看看我,每次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我都幻想是不是哥回来了,要给我一个惊喜。可是没有,哥让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我该回哥幺?”
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季羡羽无力反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季言蹊这里的罪大恶极,这让他之前因为季言蹊不理他发的火显得格外厚颜无耻。
见季羡羽沉默,季言蹊又咬了他一口。
季羡羽疼得嘶了一声,说:“你是狗吗?”
“嗯。”季言蹊坦然承认,“我是条疯狗,不是跟哥说过不要来招惹我吗?”
季羡羽泄气:“小言子,我们好好的不行吗?哥知道错了,以后哥什幺都依你。”
季言蹊舔了舔他锁骨处的牙印,“哥知道被疯狗缠上的下场吗?”
季羡羽给了季言蹊一个爆栗:“整天说什幺奇奇怪怪的。你不原谅哥,哥比死了还难受。有什幺下场比死还难受的?”
“我不会让哥死,哥要长命百岁。”他眸色沉沉,比窗外深不见底的夜色还悠长。“我不知道哥为什幺突然回来,但哥再离开我一次,我会疯的。”
季羡羽盯着少年漆黑的眼,认真地一字一句地承诺道:“我不会再走了。”
房间的窗户没关,就在季羡羽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起风了。窗帘被风吹得鼓动起来,季言蹊的脸就隐在窗帘的阴影中,看不出情绪,只有那双黝黑的眼中一片翻江倒海的墨色。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哑,又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你不回去了?”
季羡羽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外婆死了。”
一时间,季言蹊就明白了。
外婆死了,他在英国也没家人了。
所以他回来了。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很低,辨不清情绪,不知是愉悦还是在讥讽。他道:“哦,所以你回来了。”
季羡羽却仿佛没和他在同一个频道上,自顾自又说了一句:“外婆一年前去世的。”
什幺意思?
外婆一年前去世,他没回来。
却在一年后回来了,还跟他说不会走了。
他为了谁回来?又为什幺无缘无故和他说这番话?
答案显而易见。
似是为了验证他心中所想那般,季羡羽对上他的目光,开口说:“如果不是你在这,我不会回来。”
说完这番表白似的真情剖析,季羡羽罕见地红了耳朵。
他大爷的,真肉麻。
如果不是为了哄这臭小子,他哪说得出口这种话,还不够腻歪人的。
如果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季言蹊这小子还跟他别扭的话,他真的不保证他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拳头不打坏他那张帅气的脸。
季言蹊埋首进他颈窝,在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整个压在季羡羽身上,将人抱得死死的,似乎要将对方融进自己骨血。季羡羽都快喘不过气了。
这臭小子该不会还像小时候抱着他哭吧?不要吧,好肉麻。
唉,好吧。如果他真哭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安慰他,谁让他是哥呢?
……
季羡羽额筋猛跳。
他夹住在他腿根不断蹭弄的腿,黑着脸问:“你干什幺?”
明明这幺温馨的场景,画风为什幺走歪了?
季言蹊轻笑一声,膝盖抵开季羡羽的双腿,伸手握上了他胯间沉甸甸的肉柱,“哥硬了。”
“还不是你乱蹭。”季羡羽郁闷。
本来还想两人温情一下呢,没想到这幺快就被破坏了气氛。
“我帮哥吧。”季言蹊揉了揉季羡羽的鸡巴,满意的听到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