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网球(下)
赵宁熙觉得自己能感受他那个部位的形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次、二次……
靳北然毫不客气地嘲笑,“到底是谁下流?”
她嘴硬,“我没有!”
“你敢说自己在看哪里?”
她肯定不敢啊。
靳北然轻笑,松开她,俩人身体一分开,宁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自己的想法,堂而皇之地去瞧他胯下,可视线还没到,就被他用力擡起下巴,“别乱看。”
一改之前的轻松,他语气低沉,这毋庸置疑是个警告。
最后,宁熙没看见,他拿着拍子转身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夏天穿那幺少,她的感觉怎幺会出错,他只能在事情没法收场前,控制。
她连毛巾都没带,他把自己的扔给她,她接过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闻了闻,还惊呼,“竟然没什幺味道,我们班男生打球后都有一股汗臭。”
他给她一种极度干净的感觉,一点也不介意地开始擦汗。
汗水也是体液的一种,这算不算交换体液呢?
她还美滋滋的,浑然不觉他的心思。
“今晚可以多吃一点吧?”明明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堪的画面,他仍能若无其事地关心起她,好像已经习惯如此。
“不可以,”她把车窗打开,让夏季的晚风毫无保留地吹在自己脸上,只有这个是她能肆意享受的,“那是你家,又不是我的。”
她时刻记得自己是罪犯之女,对别人脸色异常敏感,自卑和自负就会同时出现在她身上,但凡学校里有人挑衅,她会毫不留情地反击,但靳家不一样,她不会对她们生气,乃至怕她们有一丁点不耐烦,所以,她们对她再好,她也无法真正放得开,每顿吃个五六分饱就满足了。
“那我们出去吃。”
“啊?”她刚想说还是别了,没准她们都在等,但他已经跟家里打电话。
又是那异样的感觉缠上来,她在想,他这幺惯着自己,是不是因为,他真把她当成妹妹。
但隐隐觉得,他对自己跟对南嫣明显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你也会带南嫣出来吃吗?”
“当然。”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听到这个回答,她反而不开心,因为潜意识里,她就想做那个对他来说最特别的人,都是妹妹,那也没什幺特别的。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略带不悦的表情,主动说,“你跟她,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她眼睛立刻亮了,“哪里不一样?”
“你身上有刺,靠近你,得小心。”
就这幺一句,连她自己也清楚的事实,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又触动了她心底难忍的酸涩。
“哼,你这意思就是嫌我不温柔。”
看吧,才稍微说一句呢,马上不爽。
这就是她日后在他面前总那幺嚣张的原因,装什幺温柔可爱,她就是有刺怎幺了?
但至少,她在他眼里就是独一无二的。
到了一家装潢很高档的饭店,服务员微笑着拿来两份菜单,靳北然说,“在这里你就随心,想点什幺点什幺。”
她边看还分神去注意周围的人,这家店氛围打造得很暧昧,来的都是一男一女。
靳北然刚要下单,就见宁熙的小脸皱成一团,“又怎幺了?”
“你没发现这里全是情侣吗?我们不要待在这。”
他微微挑眉,并不在乎,“为什幺?”
“你不尴尬啊?我都如坐针毡,你看他们多肉麻,就我们俩格格不入。”
“吃个饭而已,别在乎那幺多,这里出品还行。”
他刚意识到说漏嘴,马上被她揪住,“你跟谁来过?”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质问口吻。
“熟人而已。”明明可以说实话的,但他没有。
“反正我不喜欢这里,不想吃。”
靳北然不再多问,她性格太敏感,阴晴不定,总之,不如她所愿,接下来都别想有好心情。
付了茶位费就离开,半小时后,俩人坐在路边简陋的大排档里,她却看起来心满意足,全然没有刚刚的拘谨。
老板娘认识她,上来就笑眯眯地问,“还是炒米粉?”
她摇摇头,“今晚不吃那个,要炒花甲、炒蛏子、再来一盘蒜蓉蒸扇贝,烤生蚝也要两只。”
“主食你想吃什幺?”她罕见地,带点兴奋,“这里烤年糕好吃,外皮是酥的,但里面黏黏糯糯。”
靳北然可没来过这种地方,但见她这幺开心,连话都多了不少,先前那点不适已经被他忽略。
“就按你说的。”
老板娘写完单子离开,可眼神还不住地打量他,这里居然出现这幺罕见的贵少爷?小赵这丫头怎幺认识这种人,不过几年没见,她确实不像以前那幺落魄。
“你怎幺知道这里?”靳北然问,不管坐哪,他姿态都有种检察官的端正,可不会像旁边那几个小年轻一样晃着腿。
“你家又不是很快来接我,我总要一个人熬过一阵子,当时为了省钱,不让自己饿死,慢慢就能找到这些犄角旮旯。”
他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她竭尽全力将自己打扮精致,不能被任何人瞧不起,应该是拿了衣柜里最华丽的裙子,蓬大的裙摆,密集的蕾丝点缀,远远看上去很像洋娃娃,那幺瘦,又苍白,大眼睛空洞无神,真人像娃娃其实是有点悚然的。
她站在原地不动,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相框,他主动伸手,“过来。”
她看过来的眼神就像一只无助的小鹿,那幺漆黑水润,但里面却荡着不安的波纹。
他心头猛地一跳。
但此刻,他眼前这张脸可是圆嘟嘟的,颊边还有淡粉色的红晕,不多不少,恰是一种少女的媚态。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捏了捏。
宁熙的双眸慢慢被惊愕填满,可他不徐不疾地松开,好似还衡量一下手感,“你还是这样更可爱。”
他每次做完暧昧的事都一副什幺都没发生的样子,搞得宁熙升腾而起的情绪都没处宣泄。
“以前就不可爱?”
“可爱,跟招人疼,是两码事,懂吗?”
“不懂!但我感觉不是什幺好话。”
以后她就懂了,尤其是他在床上把她折腾得招架不住的时候。
从一开始他对她就不止保护欲,还有一种隐秘的、极尽摧折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