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戒 (M/F 训诫)

成绩单是要给他看的,这样的是肯定要被罚的,只是……

他看着你,你看着他,相对无言。

“还有什幺是你不明白的吗?”

“我想听点我没想到过的?”你苦笑说。

不算小的人了,道理你都知道,可还是一次次地犯错。

“比如?”

“比如,自律?”

“怎幺?”

“知道,但做不到。”你认命承认。

他看了看你,把一旁的藤条拾起来递给你。

“袖子卷起来一只,抽你自己。”

你犹豫迷惑地看着他。

“反正你今天都是要挨打的,那你自己来。”

你把袖子卷起来,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左手心向上握拳,手臂伸直放松。

他错开一点给你让出空间。

你握着藤条末端点了点小臂的肌肉,恐惧忽然占领了心头,你心虚地擡头瞄了瞄他。

“你知道挨打要用什幺力度的嗯?”

“嗯。”

你又用藤条点了点自己的手臂,心一横,扬手抽上去。下意识地闭了眼睛,又忙反应过来,只怕落点不准。睁开眼睛的瞬间,见藤条直直地抽了下来。最后一刻歪歪扭扭地减了手劲,还是疼地深吸一口气。

第一波锐痛过去,手臂只是浅浅地印上一道粉红,平心论,确实也不够平时挨打的疼。

你不敢擡头看他,找一个肉看起来更多的地方点一点,扬手用更重的力道抽上去。

是钻心的疼。

你擡起眼睛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碰一碰它。”

你不明所以,指尖先后轻触两道红痕,摩挲着,明白了他的意思。

还是太轻,没有温度,也没有肿胀,完全达不到他罚你的程度。

你自觉掂起藤条,在两道红痕之间用你以为的全力抽下一道,瞬间缩回了手,眼底涌上来泪水。

你伸出手,摸一摸那道全新的,鲜艳的伤痕,终于看到了像样的肿胀和颜色。

“30下,如果要你全部用这个力道,你做得到吗?”他紧接着开口。

你盯着手上的三道痕迹,第一道已经开始消退了。你轻轻摇摇头。

“但是我打你就可以,你也受得住。”

“是。”

“而你也觉得,比起努力和改正错误,挨打更容易。”

“是。”

“那我们从小的开始,如果现在你必须罚自己这30下,你打算怎幺做。”

你呼出一口气,藤条抵住一跳一跳灼痛着的手臂。

“这三下算吗?”你从他的眼睛里寻找一点答案。

他想了想,放过了你:“算。”

“你不用当我在这儿,我可以帮你,不是在监督你。”

你了然,点一点第一道的印记,用了八九分力抽上去。

痕迹叠到一半,你在疼痛中手臂一抖。

趁攒起的勇气还没有耗尽,在下面快速接了第五下,然后强迫自己抽了第六下。

着三下打完,你的手疼得擡不起来,怎幺样也抽不下去了。

“想一想,要怎幺坚持下去。”

这时他的声音是温和的,只像是一个“我还在这儿”的提醒。

你用藤条末端轻轻滑动过几道棱子,低着头笑笑:“大不了一会儿上药呗。”

“Six,   thank   you   sir,   can   I   get   the   next   one.”

你轻声地,用自己能听清楚的音量说罢,扬手给了自己一下。

“Seven,   thank   you   sir,   can   I   get   the   next   one.”

一下抽完,抵抗着疼痛和“缓一缓”的念头,报数,话音一落便扬手抽。

像是同时逼迫自己的声带和肌肉,你忽然有了那幺一点掌控一切的成就感。

下一下,落点偏了,打在之前的肿痕上,疼痛一下子呈倍数炸开。

“Eight,   thank   you   sir,   can   I   get   the   next   one.”

你忽略眼睛里涌出的泪水,立刻报数,然后挥下一下。

“Nine,   thank   you   sir,   can   I   get   the   next   one.”

报数声中有了哭腔,但是你在为你能做到这样而自豪。

“Ten.”

打满十下,你停下来歇一歇,眼睛湿漉漉的,一会儿才擡起头来询问他的反应。

他还是那样平静地温和地看着你。

“感觉怎幺样?”

“还好。”

“下一组开始的时候会更困难。你可以思考一下,如何用逼自己惩罚自己的思维,去逼自己工作。”

“好。”你让自己分一部分注意力出来思考。

“下面五下,我要你全打在一处。”

“好。”

你稳稳心神,挑了一个还没挨过打的地方抽上去。

只三下你就实在是疼得抽不下去了,比之前的十下加在一起都疼。藤条抽打在已经鼓起来的皮肤上就像恶意地折磨伤口。

第四下,你本能地收了力,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太对,狠狠给了自己两下。

你多希望自己能闭着眼睛承受。

“你做得很好。”

这一点夸奖奇妙地填满了你的心,你反复品味着。一边揉捏着有一点酸胀的肩膀。

“接下来五下,我要你还打在那一处。”

你看向他,又不知道要问些什幺。他看着你,依然是你熟悉的笃定。

“我相信你。”你最后这样对他说。

你完全是带着豁出去的心态下手的,全靠着报数支撑。最后一下结束,你哭泣着摩挲这条承受了十下藤条毒打的皮肤,它已经高高肿起,变成了青紫色。你清楚藤条抽打它时皮肉被打得陷下去的模样。

让你有一点安慰的是,你看到他神情专注地看着你。

“好。接下来五下还打在这处。”

你难以置信,擡着头任泪水滚落。

“你确定不会有事吗?”拾起声音,你还是尽力地保持客观。

“我会给你上药。”

你无言以对。捏紧藤条,又怎样也举不起来了。

“你能帮帮我吗?”

他走过来,抱了抱你的肩膀。

“我不能帮你,全靠你自己。”

他凑在你耳边低哑笃定的声音缓解了一点你的委屈。

他退开,你握着藤条贴上手臂。

全靠你自己,全靠你自己逼迫自己,全靠你自己惩罚自己,全靠你自己坚持。

一下又一下竭尽全力的抽打和刻骨铭心的疼痛。

忽然,你为自己骄傲。

完成了,那一处已经青紫地不像样子,肿胀地快要裂开。你却忽然有了一种超脱感。

“你真的很棒。”

他的声音比你想象中的近。温柔地接过你手中的藤条,轻抚你布满了半个手臂的伤痕。

“最后五下我来,你告诉我你想到了什幺。”他轻点一处不是很严重的红肿。

“弄小目标和提醒机制。”

他很柔情地环着你,握着你的手腕,藤条就在你眼前挥下,下手却是毫不留情地。

“一鼓作气。”

“不要觉得做不到,去试试看。”

“思考。”

“要有成就感。”

“你比你想的和我想的都要棒很多。”他这样补充。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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