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便跟踪

不出意外的,周愀又是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聚会。

个个长的人模狗样,内里早就烂透了。一群从小学就知道跟女爱豆约会的混世魔王,再大一点就什幺刺激玩什幺,人生目标就是活到老玩到老。

钟萤对这些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最近想办个休学,可电影学院卡得很紧,周愀说能帮她弄这个事。反正他只说让她今晚陪他,也没说她不能在这坐着陪。

周愀看她懒洋洋耍赖的样子,也不强求她,反正人在这也跑不了,就呼朋唤友去了。

“钟萤,最近怎幺样?”

钟萤擡头,看到周程在自己身侧的位置坐下,斑斓的灯光从上方斜着散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五官越发深邃立体。

据说他出生时只比周愀早了两分钟,两兄弟的长相与身高如同复制黏贴一般相似,但钟萤却总能一眼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很奇妙的,她觉得周程身上有一种哥哥的气场。

“还可以。”

钟萤咬着吸管,呼噜噜地喝着解酒的果汁,脸颊随着微微用力吸的动作凹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比起花天酒地的周愀,周程的生活用矜矜业业来形容也不为过。他从小被周家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自幼接受严格的文化商业等专业培训,刚成年就已经开始在周家的公司锻炼。

前段时间钟萤还看到周程的团队最近发起一笔高达百亿美金的收购案的新闻,想不通像周程这样的精英,怎幺还愿意跟周愀鬼混。

不过钟萤对这两兄弟都没什幺好感。

八岁那年,钟萤被经纪人安排在这两兄弟的生日宴上跳舞,本来很简单的工作,她随便跳两下就可以下台了。

意外出现在钟萤提着小裙子下台的时候。

周愀冲上来一把将她推到了生日蛋糕里。小小的钟萤还没那个蛋糕高,一屁股栽进去人都傻了,看着下面的宾客,眨巴着大眼睛也不敢哭。

当时周程就在旁边看着,那眼神冷漠得很,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后来钟萤才知道,原来只是这两兄弟是不想和别人分享蛋糕,就利用她毁掉。

天生坏种,讲的就是这两兄弟了。

周程没再说话,钟萤也没有聊天的欲望。脚尖随着音乐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裙摆也随之被带动起来,时不时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杯子里的液体已经见底,玻璃杯底磕在岩板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她收回手臂,看见周程不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直接打开了笔电。

屏幕是视频会议的画面,周程这边没开镜头和话筒。这幺吵的环境,装个什幺工作狂。周愀和朋友玩起了游戏,估计短期内是无暇分心,钟萤站起身,“周程,我去卫生间啦。”

她脚步轻快,在喧闹声中穿梭,裙摆像蝴蝶扇动的翅。周程手指敲着键盘,一行乱掉的代码发送到会议室里。

“小周总?”

听筒里是下属的询问,谨慎试探的语气。

在外人看来滴水不漏的商业奇才,如同被精密设定的机器人一般永远不会出错的周程,在蝴蝶消失在金属门的瞬间,产生了低级的偏差。

包厢里就有卫生间,但钟萤之前也被周愀带来过这种聚会,在卫生间碰到过玩大了直接干起来的男女,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从那以后她就宁愿去公共区域的卫生间了。

走廊的设计很绕,两侧的墙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玻璃,刚刚醒了点酒的钟萤只感觉像是踏进了万花筒,立马又晕的不行。更别说去找卫生间了,她绕来绕去,连包厢在哪也找不到了。

索性就在走廊上发呆,等周愀发现她不见了会主动来找的。钟萤很喜欢发呆,她发呆的时候就只是在发呆,什幺都不想。

玻璃墙上挂着些画作,大都是一些后现代抽象的画风,钟萤无目的地盯着其中一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幅画旁边的门打开了。

钟萤下意识地看向从门里走出来的人,先看到的是一头微卷的长发,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像墨色的丝绸一般的光泽,比那些洗发水广告的特效图还要惊艳。

钟萤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她自己就是靠脸吃饭的,早就对美貌有了免疫力,但光是一头长发就让她移不开眼的还是头一个。

她情不自禁地想去看这人的脸是否也如头发一样漂亮,可惜对方戴着一顶黑色针织帽,低头摆弄着手机,目不转睛地从她身侧走过。

好高。

钟萤自己将近一米七,这人竟然比她还高出一个头还要多。

是模特吗?

这人右手涂着芭比粉的指甲,这幺死亡的颜色也显得分外好看。钟萤看着这人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拐了个弯,猜测也是去卫生间的,便跟了过去。

刚走进去,钟萤还想着能看看美人真面目如何。就听到外面传来周愀的声音,她不禁有点怀疑,周愀是不是骨子里是条狗,怎幺老能闻着味来找她。

钟萤烦躁地看向洗手池前的镜子,没防备撞上一双浅褐色的眼睛。

她的尾随对象在透过镜子看她。

好像被发现了。

钟萤尴尬地笑笑,心想还好这里的卫生间分男女,虽然周愀人品很差,也不会素质烂到闯进来。

可惜她脸上的笑还没收起,周愀的声音和脚步就越来越近。旁边的人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冲刷着自己的双手,“这里是男卫生间。”

干净的音色,略带沙哑些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声线,俯身贴近呆在原地的钟萤,轻声低语擦着她的耳膜,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跟踪人的小变态。有人要进来抓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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